她机械地眨眼,3,2,1,眼睑闭合又睁开,提温维持着上一刻的姿态,倒在同一个位置。
他身下的血泊更大了,他们不久前还肩膀挨着肩,现在他的血漫到她的脚踝,黏腻又温暖。
真像叛军杀进圣心王宫的时刻,倒下的也是alpha,人千奇百怪,血有浓淡冷热,流淌在地上的颜色却大抵相似。
可提温和他们又并不一样。
下个就是她了。这么一想,安戈涅反而很平静,木然地转头朝枪口看。蒙面的首领却将凶器收回腰间。
“果然没有什么炸弹。”
淡淡一句话为顷刻间降临的死亡定性。
“提温,”安戈涅感觉自己的肺叶正贴着耳膜扩张收缩,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吐出了哪些支离破碎的词句,“提温?你……这不应该……”
“开门,把他扔下去。免得死了还能整出幺蛾子。”首领回车厢前部去了,两个黑衣人挤进来执行命令。
安戈涅踉踉跄跄地扑过去,挡在提温身前。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你们不可以这样。”脑子浑噩,她话说得倒很清楚;清楚的蠢话,和这群人讲道理和道德当然不会有用。
但她还是半跪在血泊里没有动。
左边的黑衣人不耐地咂舌,右边的要抓住她挪开。
安戈涅便仰起脸,冲着他们笑得真心实意:“那不如也给我脑门一枪。这样把两个人都扔下去,找我们的人肯定忙着停下收尸,你们就有更大机会逃走了。”
她这笑容竟然和提温刚才的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