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离她很近。
鬼使神差地,安戈涅伸脚出去,将沾血的枪踩住拖到了自己身前。
眼下的局面像游戏玩废的存档,继续推进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满意。即便她能获救,她已经能预想到西格和艾兰因会有怎样的过度保护反应。失去了一个伙伴,她之后要独立行动恐怕又会接近不可能。
而即便要见路伽,也不该是以毫无准备的囚徒姿态去见他。
闭眼又睁眼,安戈涅脸上没有表情。
首先她得把手铐解开。
她接受过应对紧急事件的特殊安全课程,眼下她最需要的,是个可以充当小工具的金属片或是金属线。
幸好地上翻滚着不止一根针管。
手铐是旧式,但在颠簸急转中反手撬锁,这精细活比预想中更为困难。
安戈涅戳到自己手掌的几率比成功探进锁芯的还大。反复的刺痛中,手指手掌开始发烫,但她就像感觉不到,只是回忆着课程内容,一遍又一遍地尝试。
咔。
她僵住不动,在摇晃中平衡身体,缓慢抽出手腕。
好!安戈涅不假思索,拾起提温的佩枪,从隔板后探出枪口,瞄准背对后方的黑衣人,扣下扳机。
开枪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在乎。总要让她先出一口恶气再重来。
然而首先是熟悉的卡顿感——机括按压到半途就动弹不得,枪身上随即浮现冷蓝色的字符,相同的内容此前已经见过一次:
持枪认证未通过。
安戈涅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的!”车厢前部的骂声完美表达了她的心情,然而下一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