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手帕随便地擦掉血迹,他也不包扎,径直起身出去。
管家在书房外,见到艾兰因便将安戈涅已经吃过饭、胃口不是很好的事逐一上报。
“殿下似乎原本想和您一起用饭的,您不在,她一个人吃得恹恹的。”
艾兰因垂眸,半晌才看这位心腹一眼:“这是你亲眼见到的,还是你编了让我高兴的?”
管家低眉垂目:“您这是难为我,殿下和您我可都不想得罪。”
艾兰因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艾兰因上楼的步子不紧不慢,踩在地毯里几乎没发出声音。他的每一步都像在逾越内心的障碍,到了安戈涅的套间门前时,他身上再找不到外显的负面情绪。
前情、当下情况、主要矛盾和解决方案,刚才两小时内缠住他的事务条理清晰地流淌过脑海,因为管家一句话而略微浮动的心绪重新沉潜、恢复平静。
联姻并不作数,只有名义的伴侣在王国从不嫌多。况且他们完全可以停在订婚这一步,永远不必推进到婚姻本身的阶段。
形式终究只是形式。谁在她身边、是她最仰仗的,这比任何头衔都要重要。
艾兰因好像说服了自己。数分钟前无法控制的抗拒忽然间显得无比可笑。他终究是变软弱了。幸而无人发觉。
咔嚓。
卡住的不止有宅邸主人推门而入的动作。上锁的门拒绝开启。
刚才沉浸于思绪,艾兰因竟然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安戈涅房间里隐约有交谈声。
和对着通讯发声不一样,不像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