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利历的性别,就姑且叫她好了。
“利历嘱托战友,如果自己阵亡了,就把身上的随便什么东西带回去给她的伴侣。她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没有别的东西能留给伴侣。
“那粒金属纽扣因为高温有点融化走形了,中心有一个小小的洞,是激光枪留下的致命伤弹道。”
提温并无明显的情绪表露,只是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我刚刚在想,那个利历,和这个叶瑞塔,他们死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一个作为革命者的碎片被记住,另一个则成为爱国将士的一员获得生前想象不到的表彰。
“对布置规划纪念场馆的人来说,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不重要,这么说起来,联盟好像没有这种纪念馆,”提温环顾四周,忽地哂然摇头,用上明显在嘲弄的语气,“我们这些阴险狡诈的联盟人这些懒得标榜自己在道义上的优越性。”
以安戈涅为圆心、三步为半径晃悠的哥利亚突然插口:“生死关头谁有空想那么多。前一秒可能还在想着要干死对面那个,不往前就要被老大弄死,真的死到临头,只有怕和不甘心了。”
安戈涅苦笑了一下。
可能这次哥利亚是正确的。她经历的那数次死亡的瞬间,她除了恐惧和痛楚几乎来不及去感受别的。
复杂的问题答案经常很简单。
维持统治的名目五花八门,反叛的理由也往往简单:
再这样就真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