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死过不止一次。
哥利亚呼吸一滞,他下意识按住搭在他膝盖上的手, 近乎是恼怒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不在乎我, 但你有必要这么诅咒自己么!”
青年的手掌是那么热,安戈涅指尖朝内蜷起,声调却没有起伏:“我在陈述事实。”
哥利亚终于沉下脸,他的头发是红色的,愤怒却是冰冷的,更像他战斗时亮出的利刃:“对你来说,我就只是恰好趁手的一把刀是吗?”
她摇摇头:“我没有把你当物件。正因我把你当独立的一个人,我们真的没什么可谈的话,我不会强行挽留你。”
“还没开始谈就已经没得谈了?”哥利亚哈地笑了一声,“懂了,你嫌我麻烦,你和其他人眉来眼去就已经忙不过来了,还要分出精力来应付我这个大老粗。我没法和你讨论国家大事,学不来装腔作势地给你种花,也没法当随叫随到的科技助手,忍耐我那么久,可真是太难为公主殿下您了。”
“你想对我说的只有这些?”安戈涅闭了闭眼,没掩饰倦色,“这两天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我确实没顾上你。”
“呵,连句抱歉都不肯施舍我。”
“我们不是需要为暂时疏远而道歉的关系。”
哥利亚语塞,健康的肤色也难掩藏急速涌上脖子和脸颊的血色。她以为他要发作怒气了,但他嗫嚅着,最后沮丧地垂下毛茸茸的脑袋。
“我也不是真的要你道歉。”他的声音低而粗。
大而宽厚的指掌顺着她的手背,沿着手臂外侧攀上她的肩膀,用力地捏住,而后无措地、走投无路地碰了碰她的脸。
“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我就是不甘心。那天晚上在两星群卫,我和你的气氛明明那么好,就因为一个意外,因为我上头误判了……就什么都崩盘了!再看现在,这两天你总共和我说过几句话?又有多少时间和金头发的单独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