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眸质询地瞪着他:“这是你的卧室?”
对方举起双手:“这层没有客卧。”他说着退开两步,坐到落地飘窗的地毯上,打开一堆视窗开始忙碌,很随意地说:“请便。”
安戈涅环顾四周。即便是卧室,也几乎看不到任何属于提温的私人物品——随意地扔在地毯上的一件衬衣,摆在窗台上的水杯,没有更多了。
尤其是床铺,它平整干净得像是从来没人掀开过被褥,她没忍住好奇心:“我想问很久了,你是不是根本不需要睡眠?”
提温从手头的活计上抬起视线:“如果你指的是这张床,我确实很少躺在上面。需要休养精神的时候我在哪里都可以睡。”
“比如?”
他指了指身下的地毯:“地上,沙发上,都可以。”
安戈涅沉默了好几秒:“不会不舒服吗?”
“我每次都只睡几个小时,而且……”他轻轻叹了口气,“就算身体在抗议,我也感觉不到。”
怪不得即便在奇怪的时间段找他,他也基本醒着。这和艾兰因的规律生活作风完全是两个极端。安戈涅噎了噎,猜测道:“是因为你太忙了,随时可能被叫起来?”
“太规律的作息会让我想起以前,”提温盯着眼前的虚空看了好几秒,“我……大概已经很久没有安心地睡过一觉了。”
安戈涅哑然,他见状笑着摇摇头:“你休息吧。如果觉得室温太高或者太低,床头的面板可以调整。”
“嗯。”
她爬进床褥远离窗口的那一侧,几乎是同一时刻,房间里的照明便暗了下来。她翻身面朝提温:“你可以开灯,不影响我。”
“我不需要照明。”
“哦……”她又翻回去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