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张了张口,但他没有反驳。
“以性别分布概率来说,oga只是人群的十分之一,而在剩下那九成的人眼里,明天、下个月今天能不能吃饱穿暖无疑更加重要。如果这百分之十的人也开始进入社会,竞争有限的工作岗位,会不会立刻被其他人赶回房间深处?要说服人们为了不是自己的那一小部分做出切实的牺牲会很难,非常难……”
安戈涅的眼前浮现蓝色静电度假村里,坐在休息室里等待同性客人的那对oga姐弟。
他们已经那么幸运,却还是无法真正称得上与所有同僚平起平坐。
“而且不是每个oga都会像我一样,遇到你一样正直和善的人去保护他们。等待是不行的,只有书写出来的律法也完全不够,必须有人真的站到台前,让所有人看到oga也可以是掌权者,也可以受尊重,而不是那神秘的、只是某些人所有物的那十分之一。更不是在任何记录中没有留下姓名的、模糊的一群面孔……”
安戈涅抽息了一下,她无法解释,但终于得以顺畅地将隐隐约约的困惑用话语捕捉定型,而后倾吐出来,仅仅是这件事就让她有流泪的冲动。
严格地维持到现在的、身为公主安戈涅的距离感也随之破碎。
她知道这么做狡猾,但她也必须打动西格,从情绪上动摇正直且温柔、却是个alpha的西格才行。
“不那样不行,西格,如果不那样,恐怕直到我老死,这世界的这一部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如果可以,我完全不想当站出来的那个,我并不像你那么坚定崇高,但你说得对……”
她对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