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八张照片,安戈涅很快看完了。每一张都有一个与艾兰因极度相似的银发男性。
每张照片拍摄的场合和设备都不同,显然经过一番严密而庞大的图像修复和识别工程后,挖掘了不知道多少废弃和五花八门的信息堆,户濑砂他们才终于一共找到了这么一些拥有不可思议共性的图像。
“您在暗示什么?”
提温那里没有新消息。安戈涅打开文件开始,他就变得异常安静。
户濑砂进入分享研究成果的学者模式,声音里沾染上一丝兴奋:“即便是强大的显性遗传基因,您不觉得也太强大了一些?至少以我的专业经验来说,要连着那么多代都长得那么相似,而且每次都几乎是隔代,甚至隔两代?我可以断言,即便是在胚胎期进行精密的基因操作,也没法做到这个地步。”
“实话说,如果不是在一个废弃服务器里发现了一篇对这次画展宾客的着装点评八卦,我们根本无法确定第一张照片里的就是卢缄。那位匿名用户详细描述了显贵们的配饰和衣着,包括卢缄的。您知道吗,他的名字虽然位列贵族名录和诸多历史文件,却没有留下任何画像。
“之后拥有同一个封地爵位的银发侯爵们也一样,即便在图像和个人信息过剩的文明复苏时期,居然也活得像是一个隐形人。您不觉得这非常不可思议吗?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抹消自己的痕迹。”
户濑砂兴奋起来语速就不由自主加快,说到这里,她终于适时停顿数秒,给安戈涅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所以你的推论是什么?”安戈涅嗓音发紧。
“以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为已知的前提,大胆假设,如果并不是那么多代侯爵都长得极度相似呢?”
她下意识吞咽了一记。
户濑砂以轻柔而飘渺的声音说:“或许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银发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