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了一会儿,提温暂时停下来让她平复呼吸,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你为了和我在一起连外貌都换掉,每次见到你的脸,我都会回想起你为我做的牺牲。”
她把右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心跳:“太沉重了?”
“太沉重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值得,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不值得你那么做,”即便在这种时刻,他也保留了一分刺人的坦诚,只是说着说着话语里又噙着揶揄的笑意,“而且,你真的愿意?”
安戈涅抿抿嘴唇,声音低下去:“不愿意。”
提温笑出声,突然坐起身:“嗯,我知道。”
她揽紧他的脖子,在惊呼溜出唇齿前狠狠咬在他的肩膀,舌尖尝到温热的血腥气。
刚才某些瞬间仿佛触手可及的平静生活,和她当初请求他放她离开去过的是同一种日子——隐姓埋名,仅仅存在于天真幻想之中、缺乏实践基础的虚构生活。
那个时候他否定路伽规划的逃亡计划,现在依旧拒绝沉溺在类似的希望里。
绕了好大的圈子,他只是温柔又残忍地向她展示事实,也让她不得不承认,离别不是房间里不说不看就可以忽略的庞然大物,他们可以共享的确实只有数个小时能制造的回忆。
提温任由她发泄无处安放的情绪,低声叹息:“真遗憾,如果你能给我留个疤就好了。”
可他身上再深的伤口也会愈合得不留痕迹。
这句话勾出了凶恶的泪意。
“我不管。”
安戈涅蓦地撑整个上半身都绕到提温肩膀后,低下去,狠狠一口咬在他后颈。她的嗓音在发抖,却不妨碍到动作和话语的强横。
“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