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微微躬身:“那么请容我先告退,如果您需要什么,按一下铃我就立刻过来。”
安戈涅猛地抽了口气,在他离开前大声道:“最后一次单独见面,我还和他吵了一架,气氛闹得很僵。我——”
她说不下去了,捂住脸深深低下去,额头抵在桌角。
总是半途失灵的泪腺终于记起如何工作,紧攥成拳的手压在腿上,温热的液滴纷乱地砸到手背上。
轻缓的脚步声离开又靠近,带着熟悉香味的薄毯盖到她肩膀上。安戈涅的身体触电般剧烈抖了抖。
“你……怪我吗?”
破碎的问句在寂静中飘落,真正想质询的听众或许不在房间里。
良久,一声悠长的叹息。
“殿下,不要这样。
“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不能,您不能,就连大人也不能够。”
安戈涅抬起头的时候,管家先生已经带上门离开了。
她听着自己浑浊潮湿的呼吸声,让视野和手指都干燥,再次将视线挪向桌子上的信封。
她展开信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