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谢,门又重新关上。戚昔将食盘放在桌上。
这天儿食物凉得快,但揭开盖子,里面还冒着热气儿。是刚出锅的。
两个菜,炖萝卜跟酸菜肉片。主食是一碗粟米。
戚昔看着窗外渐渐小下来的雪,慢慢吃着。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凉风,撩起戚昔垂在身侧的长发。
他不为所动,垂着睫羽,细嚼慢咽。
在他的脸上看不见品尝食物的反应,不管好吃不好吃,动作上都不见迟疑。
一口米饭,一点菜。规规矩矩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饭后,他将碗筷收起来。刚打开门,楼下窝在柜台后的掌柜的又伸长脖子。
“放在外面就行。”
戚昔看了看食盘,下楼,将碗筷放在了桌上。
“劳烦了。”
“客官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掌柜的笑得谄媚。
笑话,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客人,他不得当祖宗似的招待。
戚昔冲着他颔首,随后转身上楼。
他步子走得慢,也稳当。像他这个人,情绪鲜少波动,好似什么也激不起他兴趣。
掌柜的下巴搁在柜台上,被冻了一下。
他一激灵,看着已经关上了的房门,又缩回去。
“才多大年纪,看着比我还老气。”
随口抱怨着,掌柜的笼住袖子出来。收拾了碗筷,接着哼着小曲儿,留下一张纸条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冬日也没客人,难得偷闲。
戚昔在客栈呆了两日,一直没有出门。
待稍稍习惯了干冷的天气,他换上厚实的衣服。披上大氅,将帽子盖在头上,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