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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昔只拍着他的头,等他哭够。

终于,小孩抽抽搭搭地停下。

因为哭得狠了,脸上伤口撕裂,渗出不少血来。

小孩松开戚昔,瞧着被他弄得皱巴巴又沾了污渍的衣服,脖子一缩。

“哥哥……”他拉着戚昔的衣角。

戚昔撩起披风,用干净的那一边擦了擦小孩不断渗血的脸。“无妨。”

“哭够了?”他问。

小孩紧盯着戚昔,乖巧点头。

戚昔解了披风,拿在手上。接着拾阶而上。“那就随我进去看看。”

小孩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戚昔进去后目光瞧了一圈儿,外面坐着的人都是受伤较少的。而躺着的那些,都是已经治好了的。

戚昔避开众人的目光,低头问:“你爷爷呢?”

“在里面。”

进屋里去,戚昔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老爷子。

他双眼紧闭,躺在角落的病床上。额角破了口子,脸上都是干涸的血。

脑袋已经包扎好了,但是一双腿却是形状怪异地搁着。

许是疼痛,树皮似的手还在不停颤抖。

“铁树?”

“是你。”老大夫看着戚昔。

戚昔冲着老大夫颔首。

原来小孩叫铁树。

小孩走到自家爷爷身边,两双小手钻进苍老的大手当中,嘴角又开始瘪。但这次愣是压着不出声。

“安爷爷。”小孩无助地叫人。

戚昔瞧着老爷子那状态,轻声道:“大夫,再不治疗,人熬不住了。”

老大夫吹了吹胡子:“这老头倔得很,愣是不让我治,药都灌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