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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叔,您怎么过来了?”

高栋梁从梢山村过来,两边村子离得近,也就走一刻钟的事儿。

他把酒壶塞杜勇全怀里,道:“这不是趁着有空过来跟你爹取取经,我那两亩的麦地可全是照着你爹法子种的,现在长得可好。”

杜勇全苦笑:“我爹啊,他不在。”

“又不在!那老头子跑哪儿去了?”

“您也知道,这天气时好时坏的,我爹又跟几个叔去想办法去了。”

北地雨水少,种地多靠河水。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干旱,加上下半年有些河会断流,要是水不够,庄稼种得再好也无济于事。

农民靠天吃饭,高栋梁望了望还算有云的天空,瞧着还行。

人既然不在,他也不想多留。山上那些个羊他婆娘一个人看着累。

他抹了一把黝黑的脸,道:“行,那我下次再来。”

“叔,酒拿上。”杜勇全追上去。

高栋梁摆了摆手:“收着,下次我来跟你爹喝。”

另一边,燕戡刚把调查斜沙城植被情况的事儿吩咐下去,老农们一起上门了。

同行的还有焦西河。

燕戡忙完这边,又去前厅跟他们开会。

月上梢头,戚昔已经吃过晚饭。

阿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主子那边现在还没结束,估摸着要说到很晚。郎君先回去歇着吧。”

阿兴在两人搬到一个屋后几乎不进两人的屋,所以他并不知道他俩是分床睡的。

戚昔没多解释,点了下头便洗漱回屋了。

烛火亮着,小黑跟着阿兴走了。

戚昔把门关上,坐在床边赏月。今天十六,月亮大得出奇。又圆又亮,像灯笼挂在头上。

快立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