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卿做事儿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想父子俩在自己这件事儿上过多纠结,见人群跟着他们一个方向涌来,便问:“今日不是大集,为何这么多人?”
孙有余一瞧就明了:“是去将军府的,大将军前些时候组织了一批有经验的农人学种地。如今这庄稼收上来了,听说那法子颇有成效。所以这是来等将军府说那法子的。”
又是将军府。孙文卿眸光闪动。
斜沙城与燕家军的关系素来很好。燕家自然不像他在府城所见所听的那些人。
跟着将军,他相信不会比自己去考科举差的。
“老孙,来了。”
快到北大门了,因为收羊粪已经跟大多数养牛羊的人混熟了的常海一边招呼人,一边让人将这粪肥收了。
“常将军。”孙有余笑着打招呼。
常海一眼看见他身边的年轻人,瞧着是个书生。他笑问:“这是你儿子?”
孙有余一边从账房手里结过铜板,听他问起孙文卿,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几分自豪。
“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不是秋收,放假回来帮忙的。”
常海虎掌一下子拍在孙文卿的肩膀,见小年轻身板不像看着那么脆,他更是夸赞道:“好小子,身板不错。也是个当兵的苗子。”
“不过咱斜沙城几年都出不了一个人才,你小小年纪已然成秀才。前途无量啊。”
“您谬赞了。”孙文卿拱手。
常海摆摆手:“我可不说大话。今日城里人多,回去路上注意着些。”
“诶,知道了。”
后面还有人,他们也不在前面耽搁。孙有余将车上的麻绳重新套在自己肩上,孙文卿在后面推着走。
路过那人潮汹涌的将军府,孙文卿故意道:“爹,我想去将军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