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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的五官柔和下来,笑容温柔得像三月里的春风。

这个时节头发就不容易干了,戚昔为了让人尽早窝床上去,又出去取了个炭盆进来。

他立在燕戡身后,不想吃完了饭的人硬是要面对着他。他动,燕戡也跟着动。两掌轻易把住了戚昔整个腰。

“头发你自己烘干。”

“我不。”

戚昔微恼地揪了一下燕戡的长发,最后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最后只能是由着他。

燕戡这才整个圈住戚昔的腰,额头贴上他肚子。他嗅着怀中的味道,唇角翘着,疲惫也尽数漫上来。

等戚昔将那一把长发拨弄着烘干时,燕戡已经靠着他睡熟了。

戚昔收回手,垂眸瞧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从上往下看,侧颜也俊。眉锋锐,鼻梁高。嘴角没了清醒时候在他面前的笑,是绷紧了的,想必是肃着脸多了养出来的凶狠模样。

他覆手盖在燕戡脸上,轻轻摩挲。

这几日出去得早,回来得晚,难不成夜夜修建沟渠。脸都吹得更粗糙了。若冬日再冻一冻,开裂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低声,手戳着男人的脸:“燕戡,床上睡去。”

没人应,抱着他的手也没放。

戚昔抬着腰上的两个又粗又壮的胳膊搭在肩膀将人半托半背放到床上。

脱了鞋子,又仔细着把被子盖上。又将自己擦脸的油膏拿出来给他糊上。随后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燕戡有意识,但闻着一床属于戚昔身上的淡香,睡得更沉了。

铁匠那儿定的炉子和大锅到了,加上木匠那买的带车轮的货摊,戚昔早早将这些东西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