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咕哝:“我想睡觉。”
燕戡嘴巴一瘪,转瞬眼里笑意有浓厚了几分。“我抱着,夫郎睡。”
“想下去。”
“不让。”
戚昔拧眉。他闭着眼睛偏了偏头,侧脸枕在燕戡胸口。
睡身上就睡身上吧,就当睡了张硬床。明日起来定有人会比他更难受。
冬日本就适合贴着这个大火炉,盼了许久终于回来了。戚昔还是忍不住有一点欢欣,抬手圈住燕戡脖子。
伴随着耳边的轻笑,他蹭了蹭燕戡,更安稳地睡了过去。
斜沙城里百姓的生活恢复如常。
但眼看着到春播了,大伙儿来不及庆祝又开始选种或买种,翻土等待播种。
早晨清醒来,戚昔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脑袋都像是被缠了一层布,完全动弹不得。
他睁开眼睛瞧着枕边人,又将自己的双脚从他沉重的腿下挣脱出来。
这人一去三个月,这会儿才回来。
戚昔也没想着起来,而是安静地窝着盯着他细看。
脸更粗糙了,成天在雪里打仗,原本看着就干燥的脸现是透着不正常的红。麦色的皮上顺着纹路裂开了几道细长的口子。
这是冻上了才有的。戚昔从前经常长,如今就记得起那种疼了。
除了脸,他耳朵上也是冻疮。两个耳廓上皆是红紫色的肿块。
胡子也长了,好看的薄唇起了一层皮,竖着的小伤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