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准不做他想,伸手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现如今竟是比我还高了,果真是能战胜莽思寨角力战士的人。”

威准出身自然是较之如今的努尔哈赤好了许多,不然也不会惹得富察家族这般的重视,可他本事一般,脾性更是偏柔和,现如今衮代尚未嫁过来,就已经和其母亲交恶。

威准自己又是何尝不知自己的心上人和母亲关系冷淡?

思及此,心中难免有些伤心和无力,也颇是羡慕努尔哈赤如此身份,却这般的勇猛。

努尔哈赤笑着说道:“堂兄说的是,少年不忌身份,也不忌讳时间,只要咱们现在开始,什么都是可以争一争的!”

威准一愣,心中倒是开阔了些许。

几人话不多说,随后各自纵马,便朝着努尔哈赤的家中奔去。

衮代简直对自己的阿玛十分的无奈,差点儿就没对着父亲朝草原之神发了毒誓,这才放自己离开。

寒夜,原本熟睡的女子被骤然惊醒,周围一片宁静,和白日里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辽阔的草原上,有呼啸而过的边野之风,也有起伏的狼嚎声,越发显得这间温暖的屋子格外的静谧。

炉子里的炭火冒着猩红的星子,和那墙上挂着的夜明珠泛着的淡淡奶白色的光晕相对照着。

夜冷如寒冰,天边的孤月就像是千百年后,又或许像极了千百年前。

时下的一切,是否就像是无数个这样寂静的夜晚,再多的平和再多的苦难,终究会化作团光晕,最后消散在人间。

窗口下的榻子上传来佐佐安眠的呓语,衮代掀开厚重的被褥,随手披上了大氅,踏步往门外走出,直至走到院子中间时,才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