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知道戏子的地位了。

戏子与娼,寡廉鲜耻,世所轻贱。

恰好,她曾是后者。

京安扯了扯嘴角,“那为什么…要和她定亲?”

“你以为呢?”厉老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不是你喜欢吗?”

便是原主也都不认识颜晴,何谈喜欢,京安觉得荒唐,想说不是,可厉老神情一下变得严肃,浑浊的眼睛穿透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喜欢,是欣赏。”

不敢贸然反驳的京安最终含糊又委婉地解释了一下。

厉老放松下来,总比直接说不喜欢好,否则他会以为自己理解出错,闹了个乌龙。

至少目前来看,订婚这步是走对了,京安现在的表现他很满意。

可再满意,他依旧不喜欢厉家人做有失身份的事。

“混圈的事情没得商量,你让她断了这个念想,以后每个月我让人给她卡里打三百万,不够还可以再加。”

自认为没有人会拒绝的厉老扶着拐杖站起来:“陪我去花园走走。”

他走到门边,京安却没动。

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她似乎被他说服了,甚至起了劝颜晴换一份工作的念头。

旧时只有穷困的人才会选择当戏子,他们多为哗众取宠者,卖笑卖脸,既无安邦之能,又无定国之才,家国大义好似都与他们无关,整日只关注那戏台、银钱,盛世如此,亡国如此,所以才有“戏子无义”的说法。

明白这是什么职业的她联想到自己,不由自轻自贱,所以也想劝服他人从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