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死人,何谈下船,京安看向男人。
如果男人愿意说上面的情况,她会顺势应下,届时公堂下罪,也不失为一种成全自己的方式。
却见男人气极地指了她一下,又冲开口的人吼:“没看少爷我皮开肉绽的吗,我要找大夫!”
竟是半点没提尸体。
说着他又把京安按进舱内,对外说:“我今天谁都没救着听见没,就连我爹都不能说!要是泄露了我扒了你们的皮。”
家丁忙不迭应是。
不远处,下水饺似的其他秦家家丁也到了。
后半夜画舫四分五裂沉入水底,但水中心的位置情况不太好,水蒸气弥漫,水底咕噜噜冒泡,直到第二天傍晚这水才恢复正常。
这么大火是个人都知道船上的人没救了,昨晚跑去救人的太守家的公子也说没救到人,于是捞船捞人的工作默认第三天才开始。
那夜,京安被安排在一个小院,院里有两个负责衣食的丫鬟、婆婆,再四个看家的护院。其中两个就是昨晚在小船接应他们的人。
除了这两个,其余人则不清楚雇主是谁,对她毕恭毕敬的。
京安猜,这一次她应该是沦落为被豢养的金丝雀了。
金丝雀和家畜在她看来是一样的。
“姑娘怎么看着总提不起兴致?”
这是住进小院第三天,那名叫秀儿的丫鬟总念叨的问题,其实还有个词能更好地形容京安的状态——死气沉沉。
京安其实挺想告诉这姑娘其实她现在有点想死,这三天她一直在等衙役抓她,可惜怎么都没等到。
她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于是问秀儿如果她死在这院里可不可以把她烧了、骨灰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