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是秦凛,恨的是秦观海。

大将军齐耀的性子,他们最是清楚,怎么可能会谋反呢?

这分明是污蔑!

但皇帝却轻易信了!

昏君啊!

武威等三人互相对视几眼,却不敢在秦凛面前多说什么,以免其再次发病,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秦凛其实能看出他们的心思。

他沉默着给楚承搬了张桌椅坐下,自己则跪在了蒲团前,目光紧盯着最前方的三个棺木。那里,沉睡着他的母妃、舅舅和外祖。

母妃不喜欢舞文弄墨,反而常常舞枪弄棒。幼时在她膝下,她总是念叨着若非困于深宫,她一定能成为大齐最厉害的女将军。

她并不爱父皇,父皇也不爱她。父皇娶她,仅仅是为了稳固皇权。

可你看,一旦坐稳了皇位,齐家这般权势滔天的将门不就成了皇帝的眼中钉了么?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自古莫不如是,实在讽刺。

他的舅舅,齐国的大将军,自小便将他养在身边,两人虽非父子,胜似父子。

舅舅教导他治军之道,治国之道,要他孝敬长辈,与人为善。可那样的父亲,值得他尊敬吗?那些躲在阴影中暗害他亲族的人,值得善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