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于是手牵着手来到一处锅炉前。
蒋凛垂眼, 低声说:“我要洗红薯了。”
“我来帮你?”楚承歪头,另一只手向四周探了探:“水池在哪里?”
“我来就好。”蒋凛摇头。
楚承挑眉,身体前倾蓦的凑近他:“再说一遍?”
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明明无神,却令人嗅出一丝危险气息。
蒋凛呼吸一滞,直觉告诉他不能拒绝,只得抓住对方的手放到水池边:“水池。”
楚承这才莞尔,然后猛地反握住他的手,摸索到他的指甲,低笑着问:“怎么剪了指甲?”
“嗯。”蒋凛应了一声,却没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担心跟楚承肢体接触时指甲会不小心刮伤对方而已。
他一边应声,一边将干净的水和红薯先后倒进水池,看着楚承用那双纤白的手清洗着红薯,一时间竟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想了想,他说:“我和你一起洗。”
楚承闻言扭头,微微一笑:“好啊。那待会儿我们一起炒菜?”
怎么一起炒菜?
蒋凛有心想问。
他接过一颗红薯,仔细清洗上面的泥土,然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楚承的手指总是会碰到他的手背。
恰好此时,楚承说:“其实我在家里是负责打扫卫生洗碗做菜的那个,这些做起来很熟练。因为我的叔叔叔母告诉我,养我很不容易,而我若是光吃饭,浪费家里的钱,跟废物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他们会让我打扫卫生、洗碗做菜,美名其曰:物尽其用。”
蒋凛霎时分了神,心里升起一丝心疼与愠怒。
心疼楚承的遭遇,恼怒于其叔父叔母的无情。
让一个盲人洗碗还说得过去,做菜?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