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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的目光在少女雪藕般的白臂上停留一瞬,紧接着移开。拿起圭简,两手相合,把其置于胸前,对着不远处的三清像拜谒再三,口中念念有词。待到完成这一切,方才停下来,命人将丹药残渣收走。

“怎么就你一个?似露呢?”就在众人陷入忙碌之际,道人冷不丁开口。

少女身形微顿,转头答应道:“回师父,似露师妹吃坏了东西,担心给您过了病气,就不来正殿孝敬了。”

“嗯,”道人点头,慢慢地捻了几下胡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既然如此,就让她好生歇着吧。今晚子时三刻,我要再启一炉丹,为防这些个粗手粗脚的坏事,到时候如星你来伺候。”

“是,”如星颔首,轻声应下。

在此站了一天,道士也有些乏了,拿起浮尘,在弟子的服侍下回里屋休息。

等他走后,冼如星又待了一会儿,督促着小道童们把这里收拾好方才离开。

与后世的认知不同,明朝的藩王府并非“大宅子”而是“小皇宫”,格局完全同紫禁城一模一样,无非就是小了些。

好比清风观所在的社稷坛,位于兴王府西南角,紧邻端礼门,作用和京城里的也相等。皇帝祭祀天地日夜,藩王祭祀封国山川。不过平日除了供奉的道士外,鲜少有人过来。

冼如星从主殿出来,顺着游廊走到西厢房,才刚推开门,就见一个木枕飞来。

微微侧过头躲开,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怎么又闹起来了?”

屋内,一个比她小上一些的娇俏女孩儿哼哼唧唧地叉腰,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怒斥道:“好哇,你个倒霉黑心肝的,下药的账还没跟你算,今日昏定又没知会我!告诉你姓冼的,我才是师父一手养大的,哪怕你在从中挑拨,我赵似露也是清风观第一得意人!”

“好好好,”冼如星敷衍地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桌案边洗了把手,将浸湿的布巾盖在脸上,看样子颇为疲乏。

赵似露就这么被晾在一旁,俏脸涨得通红,想要继续争辩,突然,外面传来小道童慌张的声音,“哎?你们干嘛?出家人清净地,不能随便进来!”

冼如星与似露对视一眼,连忙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