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凝摇头,打断他的辩解。
她能逃出来是命大,如今也不想追究厌惊楼如何,她虚弱道:“你平安便好。”
厌惊楼一直紧皱的眉心稍稍舒展。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好似听到桑离回来了。”
厌惊楼:“嗯。”
崔婉凝眼中一闪而过疑惑:“她千辛万苦地回到魔界,定是有事禀告,你不去面见?”
“不急。”厌惊楼闭了闭眼,“自从她去往归墟,性情大变,又于司荼交往亲密,所以……”
“你怀疑她背叛你?”崔婉凝面露讶异,抿了抿唇,稍微迟疑:“其实……”
“嗯?”厌惊楼撩了撩眼睑。
崔婉凝犹豫着开口:“我也觉得阿离有些许不同,以前她从未对我和春玲大肆出手,这次去往花山城,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跟着那位叫司荼的乱来。”她说,“我一直想不通,我和春玲的路线并未透露给其余人,为何会被她抓住。”
厌惊楼表情沉了沉,“大肆出手?”他变了语气,“她打你?”
崔婉凝牵强地笑了笑:“是春玲,只是一些小误会,你不必在意。”说着又紧紧握住厌惊楼的手,“我也只是猜测,阿厌大可不必听我的。毕竟桑离随你五百年之久,怎会轻言背叛。”
“血缘至亲尚会挥刀相向,莫说是半路捡回来的狐妖。”厌惊楼嘲弄一笑,“她效忠的只是那份救命的恩情,若有更大的诱惑和利益摆在面前,谁会在意那不值一提的救命之恩?”
妖向来惑人,是最轻信不得的。
崔婉凝不语,“那阿厌是想……”
厌惊楼抽手起身。
高大的身躯在床榻上投落出深深一片黑影。
“她既敢回来,便是有话想说,我且听她如何狡辩。”
说罢,厌惊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