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觉察到桑离的余光,沈折忧指尖微顿,又不露痕迹地与旁边的岐攀谈。
厉宁西这时候说:“我请来的。”他笑容爽朗,“神女不远万里来到归墟,一个朋友也没有,孤单度过除夕未免可怜。”
司荼白他一眼,一脚踢过去:“我朋友多得是,你滚远点别挨着我。”
厉宁西嬉皮笑脸:“另一个位置是君上的,我可不敢滚到那边去。”
他这样一说,桑离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空位置。
“君上也要来?”
月竹清笑了笑:“每年都会给君上留位置,不过来还是不来,就看君上了。”
懂了。
寂珩玉压根不回来。
她不由抚了抚发间的流云玉簪,莫名失神一瞬。
这个小动作自是没有逃过月竹清的注意,上次寂珩玉让她特意留下流云玉,她并没有询问意图。不难看出,桑离头上戴着的这根簪子,就是由那块玉石打磨而出。
说不出什么情绪,有些惊讶,但也并不是那么意外。
心底柔软,一时间看向桑离的眼神越发柔和。
“君上不来便不来,我们小聚即可。”月竹清为众人斟酒,“第一杯敬阿离顺利通过试炼;第二杯敬新岁,第三杯就愿我们年年如意,岁岁安好。”
几人举杯相碰,正欲饮下,岐大惊失色,朝身后行礼:“君上。”
桑离顺着目光望过去。
寂珩玉站在烛火与雪色的交界处,银色竹纹大氅笼他全身,越衬映他身姿落阔,挺拔颀长。
片片雪絮飘落于他发间眉睫,本就温润的面容透出三分难以接近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