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擦拭,仿若木偶一般,四肢已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我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洗生池,只是不想拂你的意,就想着顺其自然,你晚知道些也好。”寂珩玉隔空抚摸着水镜中倒映出的身影,“桑桑,只要我进去,我便能活着与你厮守。”
桑离眸光一闪,喃喃自问:“你是为了我……才想这样做的?”
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寂珩玉忍俊不禁,低笑出声:“说是为了谁,不过都是为自己寻求的好听的借口罢了,我寂珩玉从不会给自找借口,更不会让你为我背负这一世骂名。”他笑意收敛,眸光定定地落了过来,“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我自己。”
“不行——!”她理智崩碎,嘶声反驳,扑过去用力拽住寂珩玉宽大的袖子,双手顺着下滑紧紧握住他宽大的掌心,“可是我不要你变成那个样子,我也不想让世间生灵涂炭,我们去拿回剑玉,一定会有其他法子的,好吗?一定会有的。”
寂珩玉垂眸望着她,面对着桑离满脸的泪水和无助,他第一次没有出声安抚,淡淡地说:“没有了。”
桑离怔然。
寂珩玉指尖擦拭去她眼角泪痕,语气柔和:“桑桑,没有了。”
寂珩玉说着反手扣住桑离手腕,一把拉过身旁,强行让她和他站在一起,同时面对着洗生池,逼迫她看着里面成为堕魔的自己。
寂珩玉眸光直视着镜子,对桑离说:“三千年间我以自身伏魔血镇压归墟,耗损至今,早已是强弩之末,最后等待我的结局无非是两个:一是业障反噬,沦为邪祟;二是输诚神域,炼作那镇天灵石。”
他的声音紧贴在耳侧,桑离肩膀作颤,说不出话来,眼泪愈落得凶。
寂珩玉继续说道:“可是桑桑,我不甘心啊。”
“我从归墟渊牢一步一步踏上九重顶,我拔出却邪螭离剑时一心想着为苍生谋正道,我想凭手上的剑让那紫霄殿的上神高看我!我认为只要我足够的实力,就能走出归墟,就能改变夔族的命数。可是结果呢?结果我只能如我父族一样,被那看不见的囚魂锁永恒绑在了归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