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很想说你够了啊。

她盯着谢停舟的眼,“殿下的面子,下官自然是要给的,不知道我的面子,又值几个钱?”

看那眼神,谢停舟就知道不能逗了,再逗就该恼了。

“自然是无价。”谢停舟说。

今日戏也做得足了,他见好就收,正好李霁风姗姗来迟,便走到一边同李霁风说话去了。

待谢停舟走远,蒋安唾了句:“他谢停舟这样纠缠也太过了,怪不得连日都来上朝,你切莫理会他,放心,在我手底下办事,我自会护着你。”

他全当时雨甩不掉谢停舟,对她便更加同情。

沈妤笑了笑,“多谢指挥使大人。”

“都是小事。”

下了朝,同绪帝又回了含章殿。

沈妤见他步子虚浮,这是内里已经空了,全靠药物和毅力强撑,也不知哪一日那根弦绷着绷着就绷断了,届时药石罔效,便是归天之时。

同绪帝批完一沓奏章,德福立刻捧了热茶,同绪帝喝了一口,看向门口的沈妤。

“今日才听说,你于昨夜受了伤,也没见你提。”

沈妤垂首道:“此等小事,微臣以为无需上达天听。”

同绪帝搁了茶,又问:“阿南还在外面跪着呢?”

沈妤说:“是。”

“你去。”同绪帝说:“让他回去吧,朕,不见他。”

沈妤走出含章殿,看见裴淳礼直挺挺地跪在台阶下。

五月艳阳高照,此刻正是未时,太阳最毒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