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垂着头眸若有所思,“听齐王这么笃定,你要靠什么把他拉下来?或者说,你要怎么让宣平侯开口呢?”

李延昌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说肯不肯。”

“那就要看齐王开得起什么样的条件了。”

李延昌那张阴柔的脸上透着邪气,“我有的,自然有你一份,你若是要本王卧榻的另一侧,我也是肯的。”

“停车。”沈妤淡淡道,临出马车前,她回头说:“你得抓紧时间了。”

李延昌心生警惕,“为何?”

沈妤斜睥着李延昌,“你没闻出来吗?陛下寝殿的熏香

更浓了。”

沈妤在闹市跳下了马车,看着马车消失,转身拐进了一条巷子。

李延昌道:“今日进宫,寝殿的熏香确实又浓了,但还是盖不住药味,应该是太医又加大了药量。”

“王爷,这女人的话,可信吗?”刀疤脸问。

李延昌不复方才的轻浮,眼中满是阴戾,“本王捏着她的命脉,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你去替我办件事。”李延昌说。

刀疤脸道:“王爷请吩咐。”

“派人盯紧北临王府,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闹翻了。”

刀疤脸:“是。”

刑部大牢固若金汤,宣平侯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目光涣散地盯着墙发呆。

墙面很脏,刑部大牢存在了数百年,几番修葺加固,还是留下了前人的痕迹。

有没被刮干净的遗书,还有牢犯抠秃的墙皮,甚至还有血迹。

脚步声停在了牢门口,宣平侯毫无反应。

他知道每日都会走上这么个流程,狱卒会来问他要不要开口。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熟悉的说辞,倒是听见了一阵细小的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