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婥月轻点库房内东西的时候曾和他汇报过丢失了一把匕首。不过童怜当时并不觉得自己还会有再用到它的时候,再加之童府的库房也不是什么重要地方,能随意进出的人也不少,若是真的要查反而有些太过兴师动众,是以一来二去的也就没有管它。
令童怜意想不到的,或许就是这匕首兜兜转转竟是到了季越手里。
药丸逐渐发挥着药性,童怜又一向体弱早就习惯了身体时不时的发热咳嗽,只这么一会儿至少也能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未曾发热的样子了。
童怜接过匕首后又问:“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不记得了。”季越含糊道,“我去外头看看情况,怜怜你先在山洞中好好休息。”
童怜深知自己又是双膝发疼,又是隐隐头晕的,就算跟去也只是拖后腿罢了,更何况外面的雨不知还要下多久,于是也就没有逞强,点头后也只是嘱咐季越小心些,又叫他将还没用完的药粉一并带上。
季越听着童怜的叮嘱稍思考片刻,继而将自己昨日制作的“鱼叉”捡起,开口说:“我带着它走。”
童怜皱眉并不满意。然而季越却只是说:“我不会和他们打照面的。”说完,他走进俯身在童怜的额间与嘴唇上各亲了一下。
面对季越童怜总是没什么办法,再加之若是真碰上匈奴士兵,就算季越所执的是匕首怕也不能全身而退,所以童怜也只能再嘱咐几句“记得避开人与野兽”“当心安全”了。季越并不觉得不耐烦,每一句都会点头应下。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山洞外的雨也有愈下愈大的架势,季越笑着打断童怜过分关切的话:“怜怜你再说下去,一会儿雨下大了我可就也不好出去了。”
听着外头雨声渐响,童怜止住话头,想了想说:“早去早回。”
“诶。”季越回道。
一出山洞,雨水便夹杂着土腥味袭来,季越快步跑到树下,接着树叶的遮挡在丛林间穿梭。
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每走一步、每下一个决定都无比慎重。不过,这场雨让季越的行动不利的同时,倒也给他忙了些忙——就在他差点儿被匈奴士兵发现的时候,几点雨滴顺着树叶滑落,砸在匈奴士兵身上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成功让季越逃脱。
虽说将匕首留给了童怜,但是季越依旧不敢彻底放松,待采集够两人吃的野果后,季越便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