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好可爱呀。”
以前童怜还会感到羞赧,可或许是这段时间季越用这个词形容自己的次数多了,童怜竟也不觉得自己被说可爱有什么问题。他将下巴搁在季越的肩膀上,感受着两人都加速跳动了的心脏,说:“闭嘴。”
季越极纵容道:“好。”他抚着童怜的后背,说,“我去叫他们起来好不好?”
“嗯……”童怜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应答。
也不知道季越跟那些大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不一会儿原本还整整齐齐跪着的官员们便陆陆续续回去了,唯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官员仍坚持着不愿离开。对他们季越也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叫来了御林军,将他们请了出去。
季越回来时,童怜已经缓得差不多了。他忍不住问:“你都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这是秘密。”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童怜自然不会继续问下去。
关于立童怜为后的事情仿佛就这样翻了篇,季越不在提及官员大臣们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他面前说。日子一天天过去,也很快到了季青和与阿依慕成亲的那天。
因为阿依慕的身份,最终两人会先在南朝办一场昏礼,翌日季青和随阿依慕回西域,以西域国王储婚嫁的习俗再置办一场。
于是季青和的大婚也不单只是昏礼,更是一场告别。
季越也知道,于是在那天喝了不少酒,险些错过第二天送他们。
“怜怜还想知道,之前我是怎么劝那些大臣们离开的吗?”看着远去的队伍,季越忽然道。
童怜没有回答,只是道:“你说。”
“我和他们说,我在尚为‘绥宁帝’时,不会再提及此事。”季越说着,双眼的余光却一直放在童怜身上,生怕他又半点儿不悦,“待小柳儿长大些,我们就将他接进宫里,以后让他登基,你说好不好?”
“好。”
童怜的声音很轻,轻到好似连过耳的风都能迅速将其吹散,但是季越还是听见了。
“你说什么?”
他有些不可思议,童怜为了现在的局面付出了多少,旁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是最了解不过的。前几年连个掌印令都不肯放手的童掌印,现在却愿意放下所有权势,那一句“好”的分量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