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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是我二十年人生里最精彩刺激的一段旅程,后来我就没怎么出过国了,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师兄对我说麻溜滚回家去的话语,真让人感慨。

我一边感慨一边下飞机,乌丸集团给我的接头地址是东京无人的小巷,我看到的时候就想好哇想给我下马威是不是?看我先把你们的人给揍一顿再说。

随机挑个理由,打一顿,道个歉,同事感情这不就来了吗?我老家有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我相信这在全世界都通用。

转个弯,走两步,再走两步,我穿着唐装戴着小墨镜拿把二胡,迈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约定的小巷,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说啥?让我听听,好家伙——

“新来的代号成员剑南春肯定有问题,她在飞机上把我们盯梢的人给打晕了……”

不是,盯梢就盯梢,干嘛劫机啊?不对,让我想想,他们当时是想劫机来着吗?好像什么都没干就被我打晕了啊。

正想着呢,风吹易拉罐的声音暴露了我的存在,正在说我坏话的人回头,而我也看到了他说话的对象。

银发,黑风衣,像棵朔雪寒柏的男人站在半方阴影里,冷淡的日光压上帽檐。

他看过来,绿琥珀一样的眼睛像把凝练的冰刀,硬生生扎进我心底。

一如那个黄昏在战场上见到的最初。

我摘掉墨镜,塞进衣服口袋,说:“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