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在他的镜片上看到了自己呆愣的表情,她还看到那双色泽鲜亮的蓝眼睛里映着自己的眼睛。

映着那双仿佛雪漫严冬似的、冰一样的蓝眼睛。

这让它们也好像有他的眼睛那么蓝了一样。

像冬湖映入了春日的天空。

她猛地转过头去,扎成马尾的长发铺洒下来几缕,一时间没说话。

刚才还欢声笑语的角落卡座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与不算太漫长的沉默。

是的,不算太漫长,因为白锦很快就转了回来,重新直视那双眼睛:“谢谢……”她说。

她知道克拉克这么点出来不是想挟恩图报什么的——

这当然不可能,他对这世界的恩都多了去了也没见他放在心上——

他是想让她意识到这段日子里自己的不对劲儿。即使两人也只认识了不到十天时间。

克拉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那目光甚至透过眼镜也让她感受到了「superan」的力量。

他开口道:“我跟你说过吗?我小时候,大概十五六岁时,学校里有个橄榄球队。”

他咋舌了一声。

“你也知道……橄榄球嘛,力量、冲击、对抗!人在打橄榄球、看橄榄球赛的时候,都不是冲着球本身去的,而是冲着……”

“暴力……”白锦轻声接道。

“是的,安娜。”克拉克柔声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橄榄球队,我……朋友也在那里。”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