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没生气，原本他是松了一口气的。可紧接着又注意到称呼上的区别，心头乱爬的小虫子更加泛滥，有种心烦意乱、恨不得快点摆脱掉点什么的感觉。

“因为学姐之前，不是和崇さん聊得特别开心么？”违逆直觉发出的预警，褐发少年闷闷地说道。这发言凭的是一时意气，说完以后牙根泛酸，满是言不由衷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和他聊天么？”优轻轻反问，这次声音变冷了一些。

沢田纲吉不再回答。

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眉，像是在等着他道歉一样。

少年也明白说错了话，但心里的怨怼未销，又担心控制不住、说出更糟糕的东西来，只好默默转过头，把全副注意力都用在了提防路面上的石子上。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开始是并肩，后来肩膀逐渐错开，变成了一前一后。

沢田纲吉的精神麻木且煎熬，隐隐知道事态正往不妙的方向发展。然而，每每想开口都有另一种凝滞将话堵回去，他的脑袋越来越低，像在和谁凭空拗着劲似的。

“…好吧，我知道了。”优忽然说，但没解释究竟“知道”了什么。

她蓦地加快了脚步，彻底离开前抛下一句，“你自己好好走路，小心别摔倒。”

声音裹着冬日的寒风。说不清是关心还是嘲讽。

沢田纲吉呆呆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去找崇，而是加入到京子和小春那边。三个人说了什么，京子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目光中似是带着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