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奈奈从欧洲打来电话,说是要将旅程顺延一段时间,因为在北意大利有了“令人惊喜的重逢”。
她还没把情况讲清就结束了通话,好在之后陆续又有照片发来,好歹是确认了安全。
于是,优住在沢田宅的时间便也顺理成章地延长。现在她已很习惯这座房子里热闹的生活了。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待着,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身后的推门忽然拉开。传来的脚步声很轻,她没回头,但莫名感知到了来人是谁。
“阿纲呢?”
“本来想来找你,现在带着蓝波他们出去散步了。”碧洋琪在她身边坐下,“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想和恋人待在一起吧?”
优就默默把下巴抵回到膝盖,“…谢谢。”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她们一起沉默地看着庭院,墨绿色的草坪延伸进无边的黑暗里。夜幕与黑暗相接,月亮沉沉地悬在边角,时而被浓云遮蔽,没什么存在感。
“你上周的那个问题,我还欠你一个回答。”碧洋琪忽然说。
“不是回答过了么?”优的眼珠不安地颤了颤。可是碧洋琪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想,父亲还真是一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渣啊,就算哪天被杀也不意外——辜负了两个女人,让两个孩子的存在都变得很尴尬。”她语气平淡,就像在说别人的风凉话。
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道理我都懂的。我很小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她顿了顿,思考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这些话她从来没对其他人讲过。碧洋琪没催促,这种安静甚至不能算是一种等待——她蓦地产生一种错觉:身旁年长一些的少女似乎完全清楚她要说什么,要不要诉说完全由她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