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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王家早年的逸闻流传得很广。”弓道场内,镜夜对着坐立不安的褐发少年微笑了一下,声音温和,却又莫名泛着凉意。

“出身高贵的继承人爱上了门第落魄的女人,无论对方是家仆、秘书还是在异国邂逅的贵族后裔,这类消息总是传得很快。”

“…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结婚了不是么……”沢田纲吉脑海中浮现出忍者大叔的样子。即便到了现在,他也很难把大叔的脸和做出背叛婚姻那种事的、学姐的爸爸重合在一起。

他忍不住紧了紧拳头,低声说:“这样对优来说不公平。”

“莫非你认为,家族间的联姻看重的是感情么?”镜夜勾唇,“那种非理性的产物,说不定哪天就会消失不见。可利益与联合是不会变的——至少在短期之内。”

褐发少年一愣,忽然想起优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喜欢是种短暂的心情,我以前总觉得…人与人的关系是靠更坚实的东西来维持的。”】

“在此基础上——无论是短暂的风流韵事,还是一段长期的关系,哪怕是有了非婚生子……这些情况都会在婚前签署的协定里一一包含清楚,确保的是双方的利益不受损害……原本应该是这样才对。理事长却偏偏一意孤行,坚持要离婚另娶。”

“偏心的父亲执意要将情人迎进家门,让私生子获得与婚生子相等的地位。自己从此不得不多一位家业的竞争者,这是何其羞辱的事啊。”镜夜语气凉薄,“须王同学会觉得难以接受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完,他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光邦和崇,可惜他们的神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至于一直畏畏缩缩的褐发少年,他微蹙着眉头,仿佛对这些话并不赞同。

镜夜于是微笑,“啊呀,还是觉得难以理解么?”

面对这样公式化的温和笑容,沢田纲吉忽然看懂了其中所包含的虚伪:面前国三生展现出的耐心,似乎完全只是因为“彭格列”的存在、以及某种试探的目的。如果对方知道难以从他这里获得任何东西,态度会不会发生180度的大逆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