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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琢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倒抽气。

韩子仁觉着好笑,江充的职责是监察百官和皇亲国戚, 他们又不是江充:“太后又不嗜杀。我等尽心伺候殿下,太后多想不开脏了自己的手。”

吴琢想想太后这些年做派:“说得也是。”

“本就如此。”韩子仁转向刘据,“殿下还听故事吗?”

太阳偏西, 正午的燥热消散,刘据撑着茶几起来:“花花, 黑黑, 玩儿去。”

名叫“黑黑”的黑猫趴在房梁木上低头瞥一眼, 把脑袋埋进软乎乎的毛里打盹。花花从窝里蹦跶出来, 摇着尾巴, 全身上下透着喜悦。两只鸡听到动静, 脑袋动一下,继续在窝里好眠。

刘据明知故问:“韩韩, 鸡鸡怎么啦?”

韩子仁:“下蛋累了。”

小孩点一下头:“好吧。我和花花去找鸭鸭和鹅鹅。”

那四只成天一早就往沧池跑,堪称风雨无阻。沧池位于椒房殿偏西南, 刘据住所正南方, 看似不远,其实有好几里路。刘据住所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小溪, 溪水源头便是沧池。平日里宫女浣洗都在这条小溪中。不过刘据的衣物, 枇杷等人都是打井水洗, 怕溪水不干净。

韩子仁闻言令人备车。

刘据扭头看他。

韩子仁:“殿下走着去?不可, 太远了。”

“鸭鸭和鹅鹅不嫌远。”

韩子仁:“它们又不是一下子走过去的。它们先下小河, 一点点游过去的。游了半天呢。”

刘据故意说:“我会游水。”

韩子仁神情一滞, 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是,殿下也会, 但今日晚了。改日,改日再游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