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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又挑一些石榴籽放杯中:“自己吃。”

小孩乖乖点头。

刘彻把一个石榴播完,枇杷端来一盆水,刘据见他洗洗手要走,挑一个品相很好的柿和一个红红的石榴,踮起脚尖,试图往老父亲怀里塞。

刘彻心惊胆战,恐怕儿子一个没站稳,后脑勺着地,慌忙接过去:“父皇谢谢据儿。”

“不谢。”小孩摇摇头,“父皇回吧。”

刘彻笑着捏捏儿子的小脸:“小屋先给你留着,过些日子又想卖东西玩,就叫韩子仁他们把东西拉过去。”

小孩点头如捣蒜。

刘彻见过很多孩子,兄弟姊妹亲戚家的,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其中不乏乖巧懂事,聪慧过人的,唯独没有可乖可皮,聪慧过人,直觉惊人,运气极好的。

刘彻又想把孩子抱去宣室陪他。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小孩头一个不同意,他这两年自在惯了。

刘彻劝自己,明年这时候住得近了,找儿子就方便了。

唯独忘了就他不想儿子碰到后妃的德行,刘据住到他旁边,他好意思宣人到寝宫吗。

刘据也没有想到这点,但他可以凭老父亲对后妃的态度断定,后宫女子加一起也无法撼动母亲的后位。

考虑到人心易变,刘据觉着他得做点什么。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刘据前世就知道这句话,今生韩子仁也同他说过,大汉开国皇帝泗水亭长差点把嫡子废了立幼子。他祖父废长立幼。老父亲如今把他当心头肉,五年后有了小弟,或十年后对儿子有了更高期待,亦或者对他表现出的聪慧习以为常,难免偏心令他感到新鲜有趣的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