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小太子打断他,“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汲黯,仍夸他乃‘社稷之臣’。可我是太子,还不是皇帝啊。他们不服我就把我弄掉。弄不掉我就忍着。”
卫青噎得说不出话。随后他不由得松手,打量小外甥,他几岁来着。
“据儿可知废太子的下场?”
小太子知道:“死啊。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卫青顿时一言难尽jsg。
小太子何时变得如此桀骜不羁。
“你死了,卫家人也无法苟活。”
小太子单手托着下巴转向他:“舅舅认为什么情况下我会死?残暴?逼得百姓揭竿而起。弑父?逼得父皇先下手。我没有啊。倘若他乃天纵奇才,像舅舅,像表兄,无可取代,我恨不得把他杀了喂花花,也会以礼相待。”
卫青惊得无法相信,小太子长大了啊。
公孙家非但没有像卫青和霍去病这样的将才,甚至小辈当中最成器的还是敬声。
公孙敬声在太学表现只能算中等。
“其实瓜果蔬菜只有新不新鲜。品相好不好都得洗干净再吃。舅舅可以吃一些品相不好的。”卫青仔细问过奴仆,给他大姊的胡瓜不少,但都是歪瓜。
小太子不可思议,舅舅说什么鬼话呢。
“给外人好的,给我亲舅舅不好的?舅舅,热糊涂了吗?”小太子摸摸他的额头,“中暑啦?”
卫青无奈地说:“别打岔。舅舅很认真。”
小太子翻个白眼:“舅舅,倘若我对某人很好,他又不是我的亲人,只有一种情况,我用得着他。公孙家老老小小那么多人哪个值得重用?”
卫青无法回答。
“我是太子,无需讨好任何人。”小太子拉住他的手,“舅舅,厚此薄彼的情况一次就够了。像舅舅这样的才值得我一直以国士待之。”
卫青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