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她说。
“我不痛的。”
“一定会痛的。”
卢瑟看着自己的办公室墙上的洞,感叹着塔利亚的彪悍:“这要是戳在了我身上,一定会让我痛不欲生。”
小秘书叹了口气,算了一下补墙的价格,附和了他一句:“或许会吧,卢瑟先生。”
但她知道他不会的,眼前这个人所谓的痛不欲生的表情,她只见过一次。
在医院里,一个人的病床前。
那个人身体上盖着白色的被单,身上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那个人拼尽全力生下的那个孩子在保温箱里,卢瑟并没有来得及去看。
西装笔挺的男人看着被单,似乎想透过它看它下面的那个人。他尝试着掀开被单,看一看她的脸。但是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动作。
他做不到这件事。
那个时候的卢瑟很平静,整个人是放空的状态,无论身边有多少人走动,都没有惊醒他这个状态。他最后握着她的手,脸贴在了她手背上。
“太凉了,我的艺术家。”
他说:“这样的手,是没办法拉琴的。”
碧绿色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喃喃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个场景一直在梅西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忘过。哪怕卢瑟后来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梅西都记得。
那才是他痛不欲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