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消息的太后匆匆而来,进了寝殿只看了博果尔一眼,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之前那段日子,顺治不叫她来看博果尔,她只是听奴才们说博果尔的情形,远不如亲眼所见的震撼和痛心。

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前段时间还挺拔的像是一颗小青松一般的孩子,怎么就被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

他被捆着手脚,嘴里塞着布条,却还是不断的扭曲蠕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血红,从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声哀鸣,仿佛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酷刑折磨。

“额娘,咱们出去说话。”

太后进来的太快,顺治没来得及阻拦,此时方才过来,扶着太后就想带她出去。

太后却是不肯走,边哭边道:“他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让我来看他,你是想等他死了,再让我来给他收尸吗?”

太后这话说的太重,顺治立刻跪了下来,也哭道:“额娘,我是怕您承受不住啊!若我能以身相替,我又怎么忍心看他如此?”

昭宁也跟着跪下劝道:“额娘,皇上最是心疼襄亲王,他如今也是心痛如绞!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还请额娘移步到外面商议。”

太后也是一时情难自已,见儿子媳妇如此,也道自己说得太过了,赶紧伸手将他们拉了起来,叫他们扶着走出了寝殿。

顺治和昭宁扶着太后在外面坐下,太后拉着顺治的手道:“福临,你别怪额娘,额娘也不是怪你,就是,太心疼博果尔了。”

顺治陪着太后坐下,摇头道:“我知道的,额娘,我跟您的心情是一样的,怎么会怪您呢?”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难免会口不择言,顺治能理解太后的心痛,自然不会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