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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源赖光是让他疯狂的源头,可注视着源赖光,仅仅是仰望着、凝视着、旁观着这个人,鬼切的心就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平静下来。

或者说,未来的源赖光总是能够在瞬间激发他的连他自己都意外和震惊的平和,这样的一面他曾不敢想象,至少他从未想象到,自己在源赖光面前会有除了挥刀相向以外的选择。

更不必说那 先前几时的荒唐。

鬼切似乎感到自己某处略微有些不适地收缩了两下。

这该死的滋味

在不悦的烦躁的心情里,鬼切没仔细看手上的东西,猛地一下,半瓶子的粉末直接倒在了源赖光的肩膀上,不说撒出去浪费的许许多多,就是他这动作也做得无比粗糙。

至少处理伤口,是不该这个样子的,而过去的自己也从来没犯过这种低级的错误,哪次不是小心谨慎地为源赖光做事。

鬼切清楚地看到,镜子里映出来的源赖光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但到底没有说些什么。

如果是过去的那个源赖光,一定会责备他不仔细不专心的。

可是现在,他连说一下都不肯。

尽管如果源赖光真的表达了不满,鬼切一定会立马撂挑子不干了。

但当源赖光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皱眉的时候,鬼切又忍不住想,是不是这就是他已经放弃了他的意思呢?

鬼切又想到了那滴鲜血,还在他衣服里的那个东西,他勉强地艰难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鬼切垂着头,安安分分地源赖光把伤药轻轻抹开平撒在伤口上,其他多余的用毛巾擦干净。

源赖光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任由他处理。

直到处理好,源赖光慢条斯理地把便衣穿好,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源赖光又坐了下来,那熟悉的正坐谈话的姿态让鬼切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