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以太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在源赖光的面前站了起来。
他仍然不想在源赖光面前露出太过柔软和脆弱的姿态,尽管他并不坚强。
“我要直视着他,我要面对着他,我要看着他,与他道别。”
怀着这样诀别的心态,鬼切感到自己从面孔开始,正一道道地套上了伪装。
每向源赖光迈出一步,他的心脏就宛若被更深地刺穿,滴血一般。
鬼切毫无原则的爱意早已经冲垮了所有阻挡的堤坝,支撑他站着的不过是最后的一点自尊。
但只要源赖光开口,哪怕他让他成为式神,哪怕他让他封印记忆,鬼切都觉得自己疯狂惨叫着的内心都会控制着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只要源赖光开口。
求你了。
什么都可以。
别放弃我,真的。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整整七步,源赖光神色半分未动。
尽管鬼切看起来面上仍然固执又顽强,但他眼眸里的悲伤几乎快要溢出。
鬼切终于伸出了手,在他的手心,是那滴被灵气包裹着的血液。
他真的很想就此捏碎它,可是他不能这么做,他的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