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过的那场重病太吓人了。

没有人相信霍华德“我再也不会生病”的话,除了玛利亚,但玛利亚就算相信自己的丈夫,也认为最好不要让他离开护工得视线太久。

“保险起见。”这个眉目间依稀能看出过去的英俊的老人坐在藤椅上,重重地哼了一声,“去他妈的保险起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忽然黯淡了下来。

这种黯淡是很具体的。

草叶上的微光被黑暗覆盖了,洒水器旋转着喷洒着水雾,被阳光折射出的彩虹却悄无声息地溜得老远。

风还在一股一股不紧不慢地吹拂,从叶子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光柱,却不再另霍华德感到忽冷忽热。

太阳还没落尽,光柱已消失了。

霍华德坐在原地岿然不动,但他的手却忽然松开了拐杖,将它轻轻靠到了藤椅的一边。

他闭上眼睛,心潮起伏。

一种熟悉的气息靠近了他。

这股气息些微有点暖,像雨后的空气般略带潮湿。

非要说的话,你也说不出来这股气息究竟是不是香甜或者醇厚,嗅起来是不是有些特殊。

但这种温柔又湿润的感觉,似乎除了它的味道以外,本身就有着诡异的、狂乱的力量,能够吸引任何人的关注。

霍华德闭着眼睛,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

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看上去皱皱巴巴的,霍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