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医生都委婉地表示他们可以马上开始为老头子准备后事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过去查看情况的陪护却发现床上没人——陪护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瘫到了地上。
还是老头子自己听到有声音,溜达进了房间,打电话让他的私人医生过来给陪护看看。
当时所有人都默认霍华德撑不过去了,所以对他的看管也就格外宽松。
霍华德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喝什么就给喝什么,各种医疗设备和监控设备也从他身上撤掉了,连病房内的摄像头都在霍华德的强烈要求下被拆除,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那件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托尼隐约有所猜测。
他又等了一会儿,等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
老头子自从那次重病过后,性格显而易见地柔和了下来,对托尼也越来越有耐心,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纵容托尼的小脾气。
霍华德的态度改变让托尼稍微有点无所适从。
他们父子俩针锋相对的时间太长,长到两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
童年时候的情况倒转过来了。
托尼变成了忙忙碌碌、永远没有空余时间、仅有的空余时间宁愿用来寻欢作乐也不用来陪伴老父亲的人,而霍华德变成了等待的一方,就像他年轻时候总是让年幼的托尼等待他一样。
但托尼的等待总是落空,霍华德却不用等待太久。
视频电话接通了。
霍华德的投影出现在托尼的前方,托尼故意在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小的改刀,目光专注地盯着小笨手。
他的语气有点轻慢:“有什么事找我啊,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