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朋友,布鲁斯揣摩着这个词。

尽管在理解上存在一定的困难,可他还是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朋友”对亚度尼斯来说意味着什么。

也许对亚度尼斯来说,朋友本身就意味着恋人未满。

“所以最后你们是怎么分开的?”布鲁斯问,“这么多‘朋友’,就没有一个和你拥有固定的、确定的关系?”

亚度尼斯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

“我好奇啊。”布鲁斯理直气壮,“而且和你好像也没什么能细聊的。我倒是很乐意和你聊聊别的,比如艺术什么的,但在这方面……”

他扫了一圈画室中那些出自亚度尼斯之手的完成品和半完成品,说:“……我想聊天,不想上课。”

“有时候,你的表现会让我误以为,”亚度尼斯用平铺直述的语气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布鲁斯说。

但他在下一秒就领悟了亚度尼斯的意思,紧接着又说:“不过不是你的朋友们对你的那种喜欢。”

“分辨这些不同的情绪对我来说非常困难。”

布鲁斯显然没想到会把自己绕进去,他茫然地发出了一个单音:“……哈?”

“但我已经了解到了。”亚度尼斯紧接着就又说,“我不会再出错。”

他从画架前起身,布鲁斯注意到刚刚才上好胶底的画布已经变得平整和干燥了,完全省略掉了放置和晾干的过程,亚度尼斯可以马上就进行下一步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