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地,慢慢地拼凑着所有不自然的细节,你慢慢地,慢慢地以一种水滴石穿般的毅力,在压得你喘不过气来的恐惧中拼凑出某种可能。

你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有一个巨大的怪物在这个牢不可破的房间里,在某个角落窥伺你的生活。

你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它到底是怀抱着善意还是恶意,你甚至不知道这个房间里究竟谁才是主人——是你,还是那个怪物?这房间里原先住着谁?怪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里的?

你不敢去深想,但你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从你最开始感觉到它所存在的痕迹时你已经犯了错,你越来越留心它存在的痕迹更是大错特错,你后来竟然还热衷于寻找每一份证明它存在的证据,错错错错错,全是错,错得离谱!

但你已经停不下来了,你对这怪物了解得越多就越是清楚它一定存在,可你对这怪物了解得越多,同样也就越怀疑它只在你存在于你的臆想中。

你渐渐知道你已经发了疯,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疯掉的呢?

尽管你的大脑还能思考,你的认知依然有其逻辑,但你根本无法从那浸透了绝望、绝望和无尽的绝望的记忆中翻找出没有受到过影响的线索。于是到最后,你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发疯,你渐渐认为最开始那个根本不知道房间里有怪物的人才是真正的疯子。

巴基因为不稳定的心理状态被排除在外。

可史蒂夫近距离地接触过很多疯子。

……这样的,他想,这样的绝望和恐惧。

艾伦又说:“我好像没怎么和你聊过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