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只是帽子。”伯蒂艰难地扭着头好躲开挡住视线的礼帽盒,这个动作对一个胖子来说尤其痛苦,“我又不喜欢帽子。”

“你喜欢男人吗?”

伯蒂回答得斩钉截铁:“我纯直。”

“即使莱昂——或者你口中的亚度尼斯——也无法让你改变?”

伯蒂深呼吸了一次,冷静地说:“让我们讲道理。先生能这么简单地被归纳在男人的范畴里吗?他那样的不算男人,算作弊。”

“噢伯蒂,”诺玛说,“为什么不亲自看看我定做的那顶帽子呢?”

她停在一扇暗红的门前,说话间门已经自动打开,一个纤瘦的人携着香风摇臀摆手地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了诺玛的手肘。

“诺玛,诺玛,”他的嗓音尖细而高亢,然而仍能听出这是个男人,“你终于来了,我亲爱的诺玛,这顶帽子等待了你太久,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想把它占为己有了……”

他挽着诺玛朝前走了几步,又轻轻推了诺玛一下,诺玛已经完全被那顶还没亲眼见到成品的帽子吸引住了,连男人停下脚步都没注意到。

“就在这个房间里吗?”她头也不回地问,“推开门就能看到了?”

“当然,亲爱的诺玛。”男人用一种堪称神经质的语调说,“就在门后!”

他微笑着将双手紧握在胸前,热切地注视着诺玛的背影。

抱着一垒礼帽盒的伯蒂终于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男人嫌弃地皱起脸,对着伯蒂完全就是另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