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教官非常迷人,可很遗憾,教官从来都不热情。
教官所有的“热情”都建立在他的迷人之上。
有那么一张脸又有那么一具身体的人总会在社交中被添上一层滤镜。他稍微应付你两句,你就会觉得他对你格外温柔;他漫不经心地扫过你一眼,你就会觉得他在对你微笑;他就算讲个过时的笑话,你也会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这层滤镜从来不会掩盖那些过于强烈的东西,尤其不会把教官的冷淡变成热情。
伯蒂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真是假,他试探着说:“先生,你一直回避我的问题。”
“那是为了保护你的理智——尽管它们也不剩下多少了。”
“我想知道答案。”伯蒂说,他踌躇着补充了一句,“另外,我还想知道教官你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真正的代价是死亡。你在这里是死过好几次。死亡会让你看到其他已死之人,参与到他们的记忆之中。”亚度尼斯说,“我的心情好是因为这段时间有位朋友来拜访我。”
他真的回答了。
伯蒂震惊地差点跌下来。他在椅子上挪了挪,脑子里迅速冒出一大堆问题,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亚度尼斯的第二个回答上。
至于“死过好几次”什么的,既然他现在又活了,还能好端端地(也许这个词要打折扣)坐在这儿,做这个可笑的咨询——他有时候真搞不懂教官脑子里在想什么,维持这种仪式感就这么重要?那就说明死亡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