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发现年轻人的笑意变淡了,那两粒珍珠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于是迅速转了口风:

“……但他本身的气质依然在画作里闪闪发光,并且赋予了这幅画魔鬼般的冲击力。我是说,尽管这毫无疑问仿造了拉斐尔的风格,但拉斐尔的端庄、典雅,这幅画上一点也没有。”

“不如直接说这幅画够情色。”

“我不能反驳。”

“哈。”年轻人说,依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画像,“他一定和画上的人睡过。睡了很长一段时间。要打赌吗?”

“我和你选同一边。看来赌约没法成立了,”布鲁斯露出魅力十足的微笑,“但你先选的,就当我输了吧。我是布鲁斯·韦恩,先生,我要怎么签那张给你的支票?”

年轻人笑着转身:“再会,韦恩先生。”

他走过转角,布鲁斯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背影。

一串响亮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小男孩飞快地从他面前跑过,不知怎么,还想观察那个年轻人的布鲁斯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双明亮的、圆溜溜的蓝眼睛。

短暂的对视中,小男孩给了布鲁斯一个灿烂的笑脸,如此灿烂,仿佛一束光击碎了浓雾和黑夜。

还有点眼熟。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布鲁斯一个恍神,年轻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而随着小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另外两人逐渐接近。一个高,一个矮,都穿着严谨的正装,但高个子竟然戴了顶猎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