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故意要看。伊芙琳打开箱子时他本来还想礼貌地别开视线或者干脆走开,但伊芙琳相当豪爽地把箱子翻了个面,一股脑地把东西全都倾倒在床上,然后先把笔电、平板之类的东西从柔软的布料当中挖出来,端端正正地摆上书桌,紧接着把鞋子往地上一丢,内衣往箱子里一兜,抖平。

她拉好拉链,把箱子竖着推到床头柜旁边,这就完事。

希克利都看呆了。

“你没带衣服过来?”他震惊地问。

伊芙琳奇怪地看着他:“姐姐带了啊,我上二楼换衣服就可以了。”

“那个导演也跟你姐姐一起住在二楼?”

“不知道。”伊芙琳倾身探头,朝着楼梯口望了望,“我没注意过导演在干什么诶,导演好像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他不一定是个好导演。”希克利说,又在伊芙琳的视线中紧张地找补,“当然我相信你姐姐对合作者的要求肯定很高,不是什么人都能被她放在眼里,但是他和你姐姐毕竟是初次合作,前期的磨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伊芙琳若有所思地倾斜着脑袋。

“……我是说导演有些太安静了,这么安静不知道能不能拍好电影,我记得所有的好导演都是暴君。当然你姐姐选中的导演可能是个安静的暴君,我是说他可能在片场外低调但是一开拍就变成了暴君……”

“姐姐根本不需要他是好导演啊。”伊芙琳说。

希克利的胡言乱语戛然而止。他吞了口唾沫,润一润干燥的嗓子,也借这个动作润了润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