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查尔斯今天的表现也过于离谱了。不仅平时精干果断的模样丢了个一干二净,而且就连最普通的给老板暖场子这种事都干不好。
平时查尔斯其实也不太擅长应伊薇的声儿,可最起码也能摆出“我在认真聆听您说的每句话我都放在心上”的表情,但是今天的查尔斯——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想到这里,杰毛骨悚然。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手肘撞了一下查尔斯。
“醒醒。”他说,“我在跟你说话呢,查尔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查尔斯动了。
他的眼珠子慢慢地转到杰的脸上,先是侧着眼睛盯他半晌,然后才被自己的眼神带动似的,慢慢地扭过脖子,正面看向杰。他的颈椎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听得杰后颈的寒毛一茬儿一茬儿地接连往外冒。
“你……你吃东西了吗,查尔斯?”杰柔声问。
他在查尔斯野兽般的眼神面前有点发憷,饿极了的人也确实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不过,眼前的人无论如何也是查尔斯,哪怕变成了野兽,那也是野兽查尔斯,不是随便什么陌生的野兽。
“你没感觉到吗?”查尔斯问。
他的声音轻得很,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可能背过气去昏迷不醒。然而,气若游丝中,又透着强横的、几乎可称旺盛的力量感。他说话时像是个大师级的歌唱家在假装自己没力气唱到高音,总有点不伦不类的味。
杰有些不安。却不是不安于查尔斯的状态,而是不安于查尔斯即将说出口的话。